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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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耳柏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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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占】葬身火海

#伊莱单方性转,注意避雷

#魔女狩猎背景

  

  这个时代彻底的败坏了。 

  那些无知的人民愚昧不堪,被心怀鬼胎的教会煽动起滔天的怒火来,汇集成一只凶兽横冲直撞,一经点燃无论如何都没法阻拦。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无辜女孩被冠以邪恶“魔女”的名号,在烈火之中香消玉损,投入寂静之地的怀抱中。她们的至亲纵使再悲痛,也不敢直言不满,否则死神的镰刀就即将会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永生的神明早就见识过这个世界有多荒诞,所以行走在大街上时神清淡漠的好像人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心中想着快点把今日凡间的事务处理完毕,就立刻回去与这一世好不容易寻回的伴侣见上一面。

  

  突然间他感到胸口不自然的发闷,自诞生起便从未跳动过的心脏此时疯狂的像是要冲出胸膛。

  是名为“心慌”的情感。

  直觉告诉哈斯塔,这与他的爱人有关,使他无法将这种预感抛到一边不予理睬,而他的脚步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迈了出去。

  被他撞开的行人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转身飞奔的“年轻人”,不明白他为何事慌张着急,摇了摇头,回过神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房门在哈斯塔出发时是紧闭着的,然而曾经挂在门上的锁掉在地上,裂成了两半。这背后所暗示的答案浅显易懂,但现在哪怕是一秒的思考都使他头痛欲裂。他干脆直接踹开了房门,眼前的景象如同无数根针扎穿他的心脏,鲜血从中缓慢的淌出,尖锐的刺痛感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屋中简直翻天覆地,桌椅倾覆着,地上到处都是粉碎的玻璃与瓷器、撒落一地的衣物与摆件,无声的宣告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巨大的骚乱。还有那串他送给她的手链,正静静地躺在这片混沌之中,水晶明净的色彩被蒙上了灰尘,就像他此时的心一样,那般阴沉。

  

  哈斯塔伸手想要捡起那爱情的信物,但指尖触上的那一瞬间,大量信息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在脑海中浮现着连成一幅幅画面,搅得他心烦意乱。

  

  失去理智的人群拿着铁锹砸开了大门,像饿昏的蝗虫一样迫不及待的鱼贯而入,拉扯着神明的爱人的长发与手臂,粗暴的将她从藏身的小屋中拖出,压至所谓“正义”的审判法庭。法官带着虚伪的严肃面容漫不经心地听着“证人”关于“魔女”的指控,那些“事实”的逻辑漏洞百出,可他却佯装不闻,在这场闹剧接近尾声时敲着他“公正”的小锤子,宣判着伊莱·克拉克即刻被处刑的命令。


  哈斯塔再一次痛恨起自己作为神明的身份来。神力使他知晓一切,爱人的痛苦历历在目,一刻不停的揪着他的心。可这股力量却又不能将他的爱人从水深火热中救出,只因为神有神的规矩,胡乱使用能力会引起上神的愤怒遭至更为可怕的后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肮脏的社会将霍乱带来的死亡怪罪在伊莱头上,而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喧闹的处刑现场送她最后一程。 


  快一点,再快一点。

  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他这样默念着,自眼角溢出的液体淌至嘴角,不经意间落在舌尖。

  是辛咸的。

  

  是怎么到达刑场的,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撞倒了多少来往行人,哈斯塔已经记不清了。耳边回荡着愚民们“烧死她”“万恶的魔女”之类的咒骂叫喊声,但这些他都不在意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正费尽的拨开身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最前排挤去。

  他看见他瘦弱的爱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破旧的袍子,被两名侍卫架着手臂,几乎是拖行着上了处刑台。用来遮掩住她双眸的眼罩早就不知去向,露出那为她引来这一场灾祸的胎记,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哈斯塔在前几世里种下的因果。她的双手被毫不留情的扯到身后,生锈的粗大铁链绑住了手腕勒出红痕,从臂弯下绕到胸前互相交叉,将她整个人固定在了那根铜柱上。她纤细的双腿在凛冽寒风的问候中打着颤,赤裸苍白的双脚旁是枯枝堆,而行刑人已经点燃了火把,炫耀似的举起向人民展示着,然后随意的丢在了那堆树木的尸体上。

  “伊莱,伊莱!”

  哈斯塔总算是到达了人群的最前头,可是无情的火苗已经贪婪的窜上了它的燃料,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那被束缚的躯体一口吞下。他颤抖着探出了手,好像能够抓住自己的爱人一般,但这一切只是徒劳。他此刻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声的嘶吼着,泪水不受控制的从他的眼眶中涌出,沿着脸颊滑落。

  他看见伊莱转动了头,用那双早就失焦的眼睛望着自己。她的嘴唇动了动,虽然听不到任何声响,哈斯塔依旧是辨认出了口型。

  

  她说:“生固欣然,死亦天命。”

  

  随后大火彻底将她整个人吞噬,再也看不清了,徒留哈斯塔一人在人群中,望着那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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